註:2018年到2025年間,Tax Cuts and Jobs Act (TCJA)已將Pease Limitation凍結。
富豪和一般民眾沒有什麼不同,以節稅為考量填報稅單時,仍是從最簡單的比較,即標準扣除額和列舉扣除額孰高孰低開始,只是,列舉扣除額的性質較為詭譎一點,因為第一、如同我們在『直通車周報-列舉扣除額和標準扣除額的誕生』所說,它們說實在的,並不屬和收入產生直接相關的費用,第二、縱使納稅義務人確實付出了那些錢,也不代表他們就能成功在Schedule A扣除。例如:在稅務年度間納稅義務人因遭遇車禍需支付龐大的醫療費用,惟扣除醫療保險賠償金後,還是無法超越AGI的7.5%/10%門檻,又或是納稅義務人繳付了州政府、地方政府的所得稅、財產稅,也繳交了本金未超過750,000元的合格房貸利息等,不過合計就是沒超過當年度標準扣除額的數字。
也正因為如此,高收入水平的民眾賺得多也花得多,如果他們想要,可以透過大筆的慈善捐贈來達到減稅的效果;如果他們想要,也可以把就獨棟別墅繳付的不動產稅拿來扣除。簡言之,富豪們在列舉扣除中能取得的優勢會比一般民眾多上許多,更不用說支出的這些錢絕不比標準扣除額來的少。
在此背景之下,來自俄亥俄州的國會議員唐納˙詹姆斯˙皮斯(Donald James Pease)於1991年引進了Pease Limitation制度,對於年收入超過特定門檻的人們,要求他們申報的列舉扣除額必須向下修正。其背後的目的是:不透過提高邊際稅率,增加高收入水平納稅義務人的應納稅額。
具體做法是這樣的:
我們舉2017年Pease Limitation的收入門檻為例(之所以採2017年是因為該年份是Pease Limitation尚存的最後一年):
首先,並非所有的列舉扣除額均受Pease Limitation的限制,實際上真正受影響的只有合格房貸利息、州政府和地方政府稅負、慈善捐贈,及特定「其他」列舉扣除額。也就是說,在Pease Limitation底下,醫療費用、投資費用、博弈損失,及某些損害費用都被赦免了,有一說是因為渠等列舉扣除額自身都已有個別的限制,不用再疊床架屋徒增限制了。
當納稅義務人的AGI依照其申報身分,觸及Pease門檻時,Pease Limitation介入,列舉扣除額就會按下述方式減少,且(1)和(2),兩個取較小者:
(1) 從受影響的列舉扣除額中,扣除AGI超過門檻部分的3%
例如:單身的納稅義務人,AGI是270,500元,剛好超過門檻9,000元。如果納稅義務人受影響的列舉扣除額加總有20,000元,那麼他最後能扣除的只剩19,730元(20,000 – 9,000 × 3%)。假設邊際稅率33%,等於納稅義務人要多繳89元的所得稅,相當於增加邊際稅率0.99%(33% × 3%)。由此可知,隨著納稅義務人的收入和稅率越來越高,其錢包受到Pease Limitation的影響會越來越大。
(2) 受影響的列舉扣除額加總80%
國會並非要求此種限制會無止盡地降低能使用的列舉扣除額,因此設下一80%的總限制。然而,從以下的例子可知,一旦啟動80%的總限制,試圖增加列舉扣除的金額恐非是個絕佳的idea。
單身的納稅義務人,AGI是500,000元,超過門檻238,500元,3%是7,155元。統計下來,納稅義務人受影響的列舉扣除額加總只有5,000元,5,000的80%是4,000,4,000和7,155兩者取小的是4,000,列舉扣除額將從5,000元降至1,000元。
承上述例子,假設納稅義務人決定要再捐贈10,000元給慈善機構,其受影響的列舉扣除額加總提升到15,000元,15,000的80%是12,000。而AGI超過門檻部分的3%一樣是7,155元,12,000和7,155兩者取小的是7,155。列舉扣除額本例中將從15,000元降至7,845元。
很明顯地,我們可從上方兩例中得知,當納稅義務人使其列舉扣除額多增加10,000元的同時,他可扣除的受影響列舉扣除額也不過增加了6,845元而已,也就是說在邊際稅率為33%的情形下,納稅義務人花了10,000元只成功節稅了2,259元。
除非納稅義務人的收入非常龐大,且列舉扣除額非常少,要麼他沒什麼房貸利息或投資利息,要麼他沒什麼州政府和地方政府的稅務負擔,否則一般人大概是很難啟動到80%的限制。
回過頭來說,TCJA帶來的不只是Pease Limitation的暫緩使用,它同時也為某些列舉扣除額扣上一頂頂的帽子,像是州政府和地方政府的財產稅、所得稅,與營業稅加總之扣除額,不得超過10,000元的上限(結婚分開申報時,5,000元)、最多只有750,000元(結婚分開申報時,375,000元)之本金所產生的合格房貸利息可以被扣除,以及取消合計要超過AGI 2%的「其他」列舉扣除額,有了這麼多的限制在前,說實在的,還會有用到Pease Limitation的時候嗎?無論如何,TCJA終究是把Pease Limitation給一併凍結了。